第四章
11、白果变得神秘了
清晨5时,曲立早就睡醒了。较长时间从事脑力劳动,使他养成一个生活习惯,睡得晚却起得早。他清醒过来,就不愿再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于是就要爬起床,第一个动作是趿着拖鞋把房间的窗门打开,拉起那翠绿色的窗帘,让外面清新的空气吹进来。窗户外头种着几株夹竹桃,长势相当茂盛,如今正盛开着一簇簇火红的花朵,给他的住宅楼环境缀上一道亮丽的景观。他时时为此而迷醉着,调节着生活的心态。
大亚湾经济技术开发区是1993年5月经国务院批准成立的,这个国家级的开发区总辖陆地面积265平方公里,海域面积488平方公里。自从中海壳牌南海石化项目落户及动工建设以来,这里就开始日益热闹和繁荣,许许多多的掏金者从全国各地往这儿涌来,把这片正在建设的处女地搞得热气腾腾。如今经过建设者们的努力,新城区已现雏形。
站在6层楼上宿舍阳台的曲立早,每当他举目眺望那宽阔笔直顺畅车水马龙的城区大道,一片繁忙的澳头港和正在施工的石化建设基地,就会被眼前那欣欣向荣的美好前景所陶醉。他越来越觉得选择到大亚湾创业这步棋是走对了的。在这些日子里,他就是为了大亚湾的明日繁荣而尽一份责任,努力奋笔疾书,讴歌这里的新人新事新风貌。他先后写了数十篇反映这里火热生活的通讯和报告文学,正打算出版一个集子《大亚湾侧影》,现在正联系出版事宜。是啊,他为大亚湾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努力着,追求着、探索着、企望着。如今大亚湾已走出了几年前的经济低谷,在大项目的引动下,各项建设进展得如火如荼,海滨新城区已露端倪。每当想起这些,曲立早更是心情激动,对这里的未来生活充满希望和信心。
屈指算来,曲立早来到大亚湾已经3年了,在这段岁月里,他一头扎在工作上,忙于采访、写稿、编稿,生活工作的节奏相对紧张。他有一个心愿,就是以加倍的努力去弥补前几年因自暴自弃而造成的损失,把这个损失补回来。为此,他居然忘记了白果也在大亚湾。他来到大亚湾后,却一直没有同她联系过。这有他的个人考虑因素。起初,他之所以不这么早告诉白果,是觉得自己在此之前走过那段弯路,他估计白果多少是会知道的。所以,他难以首先启齿,他需要冷静,需要调整思维,需要重新振作起来,活得像个男人模样,干出一点成绩来,再找白果谈谈也不迟。就这样,转眼3年时间过去了,如今他觉得还可以,有工作单位,收入还不错,工资加稿费,算得上这里的高薪阶层。他感觉到如今才算是又混出了个模样,现在可以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白果,让她一起来分享自己的那份快乐。自然,他也很想知道白果这段时间工作生活情况,不知她现在有否结婚。由于两人没有联系过,相互间的情况一无所知。这么考虑一番之后,他决定同白果取得联系。可是,按照白果当初给他提供的电话号码,拨打多次都说是空号。于是他又抽空到白果曾经工作过的一处出租房子去找她,可这个单位早已人去楼空。他为此曾问过几位认识白果的朋友,回答都说没有见过她。究竟白果还在不在大亚湾,一时却令曲立早迷茫起来。
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当曲立早为找白果而费尽心机时,白果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天,曲立早去采访一个劳模事迹,很晚才坐公共汽车回家,这时已是晚上10时30分,是这公共汽车线路的最后一趟车了。他站在路牌旁边举手拦停了公共汽车,见车门打开,便一鼓脑儿冲上车。由于车身开动,他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地斜靠在一个正坐在旁边位子上的女乘客的怀抱里。女乘客吓了一跳,转过头,发起火来:你这先生如此莽撞,是身体不成还是别有用心,真令人讨厌!
曲立早迅速站起来,向这位女乘客道歉:阿姨,真不好意思,是我走的仓促,没有站稳,加上汽车颠簸,故无意撞着你,请原谅。说着,他向这位女乘客报以善意的目光。就在这一刻之间,车上的灯光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使他在这时看清了对方面孔,禁不住惊叫着:哎呀,我当是谁,原来你是白果,我正到处寻找你哩!
白果在这时也看清了他:曲大哥,真是不打不相识,我也万万想不到能在这车上碰着你的。
曲立早紧紧地握住白果的手,说:白果,你现在是往哪里去?
白果说:刚上完夜班,现在回宿舍去,还没有吃晚饭呢。
曲立早在她旁边的一个空位上坐下,问:你如今还在房地产开发公司上班吗?
白果伸手理了理头发,有点无奈地说:早已没在那儿上班,这个公司破产了。
曲立早问:那你现在是在外商老板厂打工?
白果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好一会,没有哼声,只是点了一下头。隔了一会,她问:曲大哥,你什么时候来大亚湾?
曲立早说:我来了三年啦。
白果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曲立早说:开始来的那段时间,住无定所,不想打扰你。后来生活稳定下来,想告诉你,但一直联系不上。如果不是今晚这么凑巧在车上碰着你,我打算登报找你咯!说着,两人都笑起来。
笑过之后,白果说:我就在前面一站下车,住在海屯道渔民新村,那里暂时还没有门牌号码,是与一个女同事共同租住一起。这样吧,明天刚好星期六,我不用上班,上午8时两人到时代酒楼喝早茶,怎么样?
曲立早说:好的,好的;两人这么久未谋面,应该好好聚一聚。说着,他向白果递上一块名片:这里有我的住址和电话号码。
白果见状,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他。这时,公共汽车在站场停住,白果赶紧站起来,转身对他说:曲大哥,那我先下车,再见。
曲立早目送着她,说了一声:小心慢走。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第二天,两人按约定到时代酒楼饮早茶。曲立早怕周末人多,占不到好的座位,便早早起床洗漱完毕,于7时30分赶到时代酒楼,选择了一个名叫“玉兰”厅的包房,等候白果到来。他估计白果是会在8时准点到达的。他坐下来泡着茶,点燃一支烟,一边啜茶一边抽着烟,独个儿在思索着一些往事。
自从那次他与白果在县城分别以后,由于各种各样难以说清楚的原因,两人都是为了各自的工作和生活,都在奔忙着,开始时还有电话联系,以后渐渐少了,最后失去了联系。曲立早承认这是与他走错一步棋有关。要是那段日子他不自暴自弃,不迷上打牌与吸毒,他肯定会主动与白果联络勾通。而白果呢,也许出自她个性矜持,也许仇尼生死未知给她带来思想精神上的种种压力,居然也没有勇气主动与他联系。总之,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任何时候任何环境都是排除不了的。人的关爱,大都是相辅相成的,你对我好,就会引起我对你不错;你对我冷漠,我对你怎么能热情起来。所以,曲立早想利用这次机会把两人的友情再持续下去。两人如今都来到大亚湾这片空间工作和生活,是更应该加强联系,礼尚往来,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可以互相帮助,共同解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曲立早抬手看看电子手表,已是上午8时30分,酒楼的大堂里已挤满了前来饮早茶的客人,熙熙攘攘,颇是热闹。可是,他几次将包房的门打开往外张望,仍未见白果的影子。于是,他用手机拨通白果住宅的电话号码,只是嘟嘟地响着,并没有人接。他估计她已经走出来,现在可能是在路上。他只好再坐下来静候。大约又过了十五分钟,门开了,是一个青年姑娘迎进来。她见到曲立早后,首先自报家门,说她是与白果一齐居住的室友,名叫柳衣衣。她说白果一早接到单位一个电话,要她一早赶回单位加班,有一个紧急任务,所以她不能依约前来,匆忙之中叫我过来告知
曲立早一听,很是扫兴,觉得有点蹊跷,怎么能如此凑巧的呢。但他随即很快冷静下来,望着眼前这位漂亮的陌生姑娘,说:小柳,你好,既然你同白果住在一起,这就成了,能见到你,也等于见到白果一样。坐下来吧,一齐吃些早点再说吧。说着,他伸手挪动旁边一把椅子,示意着让她坐下。
这时,曲立早的手机响了,原来就是白果向他打来的电话,话中内容与刚才柳衣衣说的一样意思。他估计白果是怕他不大相信眼前的柳衣衣,所以白果在电话里反复强调,小柳是她同室好友,是知交,可以放心同她聊天,有什么事情,可叫小柳转达云云。
曲立早有点无奈,只好说:白果呀,你今天算是失言了,这回侥了你,下来你要抽个时间,补请我和小柳喝早茶。
白果在电话那头很爽脆地回答:好的,好的,这个我做得到。
在与柳衣衣的交谈中,曲立早得知白果近段时间干着一份很神秘工作,这个工作是干什么的,连同室居住的柳衣衣也说不出具体内容。当曲立早问及白果有否找到男朋友时,柳衣衣说:据我所知,白果没有男朋友,还是单身一人。自从我认识她以后,就觉得她的行踪有点怪怪的。她不与你一齐上街买东西,也不与你谈她在哪儿做什么工作。有时我故意逗她说,白姐,你到底在何处高就呀?她就是不愿坦率说出来,只是搪塞着说,老板叫我别乱说,我就只好不说了。还有,她的生活工作规律也不同他人,有时三几天不回来吃睡,有时又十日半月不用上班呆在屋里,而奇怪的是她的工资收入估计不菲,吃、穿、用都比较讲究。就在上个月,我父亲从家乡来找我,说弟弟考上重点大学,要我设法弄点钱支持弟弟交学费。我当时没有钱,急得团团转。白果姐知道后,马上从挎包里拉出一沓钞票,说这5千元给你弟弟交学费,又慷慨地说,以后有钱就还我,没有钱就算了。她能急人之困,这点令我十分感激,觉得认识这么一位大姐真是幸运。
在与柳衣衣谈话当中,曲立早心里就一五一十算计着,如果她说的这番话是真实的,那昨天晚上在公共汽车里邂逅白果后不久她突然提出要下车,以及今天上午相约饮茶而又推托不到,这些表现也许同她现在所干的职业不无关系。
曲立早想,大亚湾毗邻香港、澳门,海岸线又很长,长期以来这一带水域都是走私分子活动比较猖獗的地方,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海内外走私活动更是频繁不绝,先是尼龙布、服装、电子表、收录机、彩电、摩托车,到如今的小汽车,成品油……好些走私分子昨日还是穷光蛋,今日却成了百万富翁,千万富翁。而白果来大亚湾这么多年,这里的情况应该很熟悉。如今她是否也与他人一起干起走私的行当来,要不,怎么会变得有点反常,变得神秘兮兮的呢?
打这以后,曲立早曾先后几次通过电话想约白果出来到茶艺馆叙谈,可白果老是摆出一付躲躲闪闪的神态,一时又说身体不舒服提不起精神,老是将曲立早的刻意安排推掉,这让曲立早有点难为其情。据此情况分析,他得到一个定论,觉得白果的思想行为确实变了,眼下的白果再也不是他当镇长时的白果。想想也是如此,世间万物都在不断变化的,一个人的思想行为也在不断变化着,而白果有可能她今日腰缠万贯,金钱这铜臭让她变得奸巧和世故。
曲立早作为一个媒体记者,由于职业原因,他对周围事物自然而然有一份敏感。白果这种神秘行为,使他更觉得其本身具有新闻价值,似乎非要下决心把她的情况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曲立早想,既然约她出来喝茶吃饭都不赏脸,那就发挥当今高度先进的通讯工具做桥梁。于是,他通过手机不厌其烦地与白果进行联系,无奈白果虽有手机,却常常是关机不开。
有一天,曲立早终于拨通了白果手机号码。这一回白果立即回应:你好,我是白果。哦,你是曲大哥哇!好的,今天我刚好闲着无事,想与你一齐煲煲电话粥。她这么一说,结果两人长谈了几十分钟,下面便是两人通话主要内容节录:
曲立早:小白,你来大亚湾几年,我看你的变化真大,也许如今你的荷包涨了,连我都瞧不起了。是吗?
白果:曲大哥,你别这么挖苦我好哇!我来大亚湾是好几年,确实增长了见识,也吃了许多苦头,以后有机会对才慢慢同你倾诉。我敢保证,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小看你的。在我的心目中,你一直是我的领导
曲立早:你现在干什么工作,能否真实告诉我知道?
白果:我的工作暂时还是保密,但决不会是干那些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请你放心。这点我已叫柳衣衣同你说过,你以后不要再问这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就成。不然,老问这些,我会觉得厌烦的。
曲立早:好的,我尊重你,不追问了。还是说说我自己,现在我在一家报社当记者,这两年还算得心应手,如今在大亚湾站稳了脚跟,上个月在新区买了一套商品房,是那种靠银行贷款方式供楼,有了一个窝,打算在此长期扎根下来。
白果:曲大哥,那我祝贺你。像你这样,有满腹经伦,在大亚湾这块热土是大有用武之地的,你的夫人孩子都一齐过来这里吧!
曲立早:我已离婚啦,孩子跟随他的母亲。如今我又到回单身汉,倒也无牵无挂。不过,有时看见别人出双入对,形似鸳鸯,就会触动着我那颗孤寂的心,会勾起我对家的眷恋,唉,人生就是矛盾得很。
白果:那你为什么不趁热打铁,找回一个伴侣呢?
曲立早:有这么想过,但至今没有看到令我心动的人,许是缘分还未到哇。
白果:你要找怎样的女人呀,是要相貌,还是要才华,或是钱财,你提出要求来,等我根据你开出的条件同你物色一个,怎么样?
曲立早:这些都免了,如今我的思想矛盾得很,满眼看花,越看越差。说句知心话,我就是要像你这样的女人。
白果(惊奇地):像我这样,眼下你真的看得起我,有没有搞错呀。那好吧,干脆过了国庆节我两拉埋天窗结成一对算了。
曲立早:我真的是很想与你结合在一块。过去我有妻子在身边,情与法都不容,不好提。我两在镇里不是有过绯闻,并被妻子抓过把柄。如今两人都单身孤影,合在一块也是情理之中。
白果:曲大哥,对你的各个方面,我是说不出丝毫挑剔的,如果我今生今世真的能与你走在一块,这是我无限的荣幸。可我……目前的境况实在不敢向你攀登。
曲立早(惊奇地):这话怎么说呀?
白果:说到底,我如今自身卑贱,不值得你爱。
曲立早:别自悲。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高尚之人,更何况我也走了一段弯路。如今我的情况有所好转,这只是一个开端。不过,只要我看中的,我倒不在乎卑微。即使你当殡葬工,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亦不嫌弃。伟人毛泽东还说过,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所以,我还是不怕爱你这位“卑贱者”。
白果:若要同我结婚,可以,条件是最快要等足4年,你耐得住吗?
曲立早:你愿意同我结婚,就是30年我也等。
白果:有这个耐心去等待就成了。
曲立早:不信你就走着瞧吧!
白果:就这么定,4年之后我们再提这件事……好了,曲大哥,台上的电话又响,有人找我,以后再谈吧,拜拜!
将手机关闭之后,曲立早思绪绵绵,心情突然变得像压了铅似的沉重起来。从这次对话中他觉察到白果已不是前几年的清纯的白果了,如今似乎变得圆滑而又世故,说话谈吐同以前大相径庭。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女人呢,这很令曲立早费解。
为此,曲立早曾作过一番反复比较分析,作出一些对白果心理变化的假设:一种是仇尼突然失踪对她精神刺激太大,她一下子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袭击,而她至今对仇尼仍有深切的怀恋,整天胡思乱想,跳不出这个忧伤的圈子。导致神经失常,患上抑郁证,对世间的一切人和事都予以否定,都不感兴趣,因而对像他这么熟悉的人也分不出好歹,顾虑重重。另一种可能是白果痛定思痛过后,为了取得精神上的慰藉,又恋上其他男友,由于是刚刚接触相识,加上对方目前态度尚未明朗化,她觉得不知道有多大把握,若让外人知道后不好说,故而干脆把这些个人心事埋在那苦闷的心田里,免得露出风声招惹诸多不必要的麻烦。总之吃一堑,长一智,白果因此就变得拘谨,变得小心奕奕起来,言行举止都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
这么前前后后思索一番之后,曲立早似乎又因此原谅白果,还对她表示出深深的歉意。他对白果的思想变化给予了宽容和理解。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是啊!白果这些年来经历的一些生活变故,都与他有着较直接的联系,不管是在乡镇里的风波或是后来与仇尼的同居,都是在他一手操纵撮合下形成的。如果不是他的干预,白果走的可能是另一路。他也曾这样想过,是否由于这些操作使得白果对自己产生了不信任的危机呢!他真想找一个时间同白果好好谈一下,叫她放下思想包袱,轻轻松松地做人。可多次给她打电话,就是不能接通,让他生出几分烦恼。不过作为一个男子汉,他对此还是想开了,就是不管白果怎么对待自己,自己还是理智着、包容着,应该为她作出努力,让她今后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归宿。这才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熟悉的人都有一份情感在心头。好长一段时间,曲立早的脑海里都会时不时浮现出白果的影子来,以往两人共同工作生活的场景,就会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在他脑海中浮现着。有一个晚上,曲立早采访归来觉得很无奈很疲劳也很寂寞,便拿了一瓶白酒,拧开瓶盖一古脑儿倒进肚里去,过了不久,就觉得有点微醉起来,于是早早地往床上躺下去。之后不久,就发出响亮的鼻鼾声,并做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噩梦,居然梦见到死去的仇尼。仇尼满身是血淋淋的,面目狰狞,哭哭啼啼地来到他的面前,向他这位昔日的老上级诉说到了阴间,阎罗王也给了一份开车的工作让仇尼干。仇尼却坚决拒绝。他说我在阳间就是因为开车闯了祸,才被打到阴间来,怎么又能叫我开车呢,如果又发生车祸,那叫我再死到哪里去啊!阎罗王听后笑着说,如有车祸,那你就回到阳间去。仇尼听了就说那我开车了。是呀我仇尼还年轻,不想这么快到阴间来,我要到回阳间去。我舍不得离开白果,要与白果再续前缘,两人白头偕老,直到永远。仇尼跪在曲立早面前求饶,叫曲立早不要在白果身上打主意,他对白果仍有着深深的依恋……
曲立早在昏迷之中被仇尼的哭叫声惊醒了。他因此有点惊悸,回味着这些日子自己是否对白果个人空间寄以过多的干预,想必是让死去的仇尼伤心落泪,阴魂未散,故以仇尼托梦给他,向他发出一个警戒讯号。此刻他有点毛骨悚然,这个梦境让他悟到别花费心机去对白果进行个人干预,还是听其自然好。应该相信白果能够自立自强起来。
此后,曲立早再也不主动打电话给白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