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1日一大早,惠州民协一行21人驱车惠东县平海看龙舟赛。但我们赶到平海镇葫角村的时候,龙舟赛早已经开始了,可我不明就里,离开队伍跑到供桌前去拍照。
供桌设在海湾边的一个操场上,靠海竖着一个临时牌坊。用红纸糊成一个门状,上面彩旗飘扬。横幅:葫角村丁酉年端午龙舟赛。上联:迎端午庆佳节全村竞渡厉兵秣马。下联:追湘江赛星江葫角开桡躣虎腾龙。供桌上供品五花八门,涂成红色的猪头,莲子、红枣、粉丝、腐竹堆成的宝山,苹果、桔子、寿桃宝山,6个茶杯,6个酒杯。酒杯里面不是酒,而是叠起来的百元大钞。3个鲜花篮,最后就是香烛香火。看样子,比赛前有一番隆重的祭祀仪式。
就这样错过了坐船。急着去看赛事的船老板,极不耐烦地把船一溜烟开走了。剩下我们几个人傻子一样站在岸边,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说好来看龙舟赛的,结局却出乎人意料,所以,此行就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了。
幸好杜林老师家的观海阳台可以俯瞰一段赛场。眼巴巴地等了近半个小时,龙舟队伍终于慢慢地拢了过来。到了近前才知道,赛事有多激烈。只够我连拍了几张照片,红队咬着白队,蓝队迅速超越黄队,箭一般飞向终点。我顾不得讲究,穿过杜老师窗明几净的房间,丢下几声谢谢,飞快跑下楼。跑到祭祀广场,队员们嬉笑打闹着上了岸。
此时的供桌旁,多了6个红桶。黑黝黝汗淋淋的队员们,挤在周围,争先恐后地捏着塑料杯一个劲地灌着龙舟水。龙舟水有一点酱红色,上面飘浮着一些白色的颗粒。一个白衣队员一手抓一把细叶榕树,笑眯眯地告诉我,这是用腌制过的柠檬勾兑的凉开水,是我们求神仙保佑的龙舟水。你尽管喝,神仙会保佑你的。
虽然我有点犹豫,但抵挡不了好奇心。想尝尝,龙舟水到底是什么味道呢?于是也拿了一个塑料杯,在桶里勺了半杯喝起来。酸酸咸咸,还别说,味道不错哦。我连喝三个半杯,正想着从背包里把水杯取出来装些龙舟水,带着路上喝。旁边有会员在采访白衣队员头上戴的是什么?我赶紧凑了过去。
白衣队员姓杜,得意地说,我们是双料冠军,来去都是第一名。我问有什么奖励?他开心得哈哈大笑,说,一条船奖励1万多元。一个队27人,应该平均每人也有几百块吧。看他们高兴的样子,确实值得开心。
中午的龙舟饭,是在平海最豪华的富力酒店吃的。上下两层,每一楼10多桌。每一桌有9菜一汤。味道不错,咸鸡、烧鹅、白灼虾、鱼饼、红烧鳗鱼,红烧肉下面一层黄酸菜,炒红薯粉……有一道菜引起我们的好奇心。像特大号的猫耳朵,只是不是干货,像烧饼。问了半天才知道,红红的那一圈,是用广东腐乳和的面。如此说来,猫耳朵那圈红色的,也是南乳做的吧?
饭后,民协林副主席和丹姐要去村委会采访,其余人一车拉到平海古城闲逛。
平海来过很多次,历史悠久,古建筑繁多。但因为临海发达了,所以家家都在原地修建了现代新楼,除了一些祠堂和一些实在没钱的人家。这有点让人扫兴,加上正午的太阳跟个火盆似的。所以大家都懒懒地提不起精神,百无聊赖信马由缰。
但其实我有用心的,除了拍一些门上的咒符、长明灯,我还拍了几个古井。平海城里有7个古井,个个都是明朝遗老。中国的鬼神特多,什么都有灵。传说,井神是海龙王的兄弟,所以古井旁边都有一个或精致或简朴的井神牌位,供人们敬奉。史良听说这些古井通龙宫,好奇地走近井沿探看。一看,井深不可测。井壁上绿绿的青苔,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就吓得缩回去了,说,我不敢看,别来采风,人却掉龙宫里去了。
所以说有着600多年历史的平海是个宝库,我随便走走,就发现两个宝贝。一个是曾氏祠堂的门当,那可是墨玉啊。细腻坚硬,幽黑如墨,可做笔砚。我记得在阳朔步行街闲逛时,发现了一口古代的金砖井。墨玉也叫金砖,专供王公贵族所用。我在湖南郴州的板梁古村落的刘氏祠堂门前也见过,讲解员说,这是刘邦的后代。所以,不仅墨玉做门当,连进祠堂的门口也是墨玉铺地,当时看得我眼珠都快掉出来了。讲解员说,眼红的人可不止你一个,有人出高价想买,刘氏后人坚持不卖。
门当户对,古代是有严格规定的。所以,平海其他祠堂多是麻石,雕刻着“福寿禄”之鹿。而曾氏祠堂的门当,雕刻着一对精美的望天犼——中国十大神兽之一。其他民协美女听了,“啧啧”称奇,垂涎三尺地抚摸着墨玉望天犼,依依不舍。
另一个宝贝是在葫角村委院子里发现的。初初我以为是结果的菩提树,拍了照回家一百度,不得了,原来是血桐。血桐,中药名。为莲叶桐科植物莲叶桐的叶或种子。分布于台湾南部。具有泻下通便,抗癌之功效,常用于大便秘结,恶性肿瘤;亦用于神经系统及心血管系统疾病。至于是怎么来的,当时我不知道有这么珍贵,没问他们。下次问问。
平海,我会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