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伟强(惠州民协会员)来源:
日期:2012-09-27 10:56:17浏览:4306
战火很快蔓延到南方。1937年10月初的一天早上,天高云淡,微风悠悠,惠州百姓像往常那样,干着各自的事情。十点左右,远处天空传来嗡嗡的响声,路上行人抬头循声望去,见到高空有九架飞机。一时间,店里、屋内的人走了出来,向天空张望。有的说,“自己飞机”。有的说,“系日本飞机”。多数人不知怕,少数人有些慌。飞机在高空上一字排开,从东飞向西,又从西飞向东,飞了几次,便三架一队呈“品”字形在低空继续飞行。那时,人们已看到机翼上的红日,四处躲避。不一会,伴着飞机俯冲的呼啸声和机枪的扫射声,一束束炸弹从天而降。首先中弹的是县城咸鱼街一带民房,接着县城便门仔、惠安医院(现市医院)等处也中弹了。一时间,人们惊慌失措,哭喊躲藏。当九架敌机飞离惠州时,第一批遇险的伤员被人抬进若瑟医院(现绞线厂)、惠安医院救治。此后,敌机天天都来轰炸扫射,“走飞机”便成了当时惠州人开门的第一件大事。 1938年10月,驻防惠州的是国民党军队第八十三军一五一师。当时,在县城(现桥东)的东坡亭、城隍庙(现东坡小学)、汪度(现农造厂)、观澜小学(现市二中),在府城(现桥西)的中山公园、北帝庙、元妙观,以及河南岸祠堂等处都驻有一连以上的军队。在城郊,如甲子、陈江、镇隆、平山、淡水等地也有驻军。 那时,日机前来惠州轰炸扫射,日甚一日,一反过去每日一次的常规。特别是双翼带艇的水上轰炸机,多次出现在惠州上空,投下的炸弹特别大,破坏力很强,惠州人已意识到可能“有事”。果然,日寇在该月上旬,便在台湾集结陆军两个师团,海军大小舰只30余艘,空军两个大队,各种飞机60多架,合共兵力4万多人,由日寇华南派遣军司令后藤中将率领,向我国南海进犯。其先头舰艇于 在大炸惠州的同时, 惠州沦陷后,日军继续西进,仅10多天时间,广州市及周围各县和东江下游地区大片国土相继沦陷。日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强奸妇女,无所不为。广大同胞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饥寒交迫,饿殍遍野。在沦陷区内的就成为亡国奴,受尽凌辱。当然,复仇的怒火在燃烧,在惠州城里和四乡出现过生劏日本兵的事情。 日寇在惠州践踏了五十多天以后,在 早在4月下旬,每天天亮不久,惠州上空就连续不断地出现日军强大机群,少则十架八架,多则几十架,这批走了,那批又来。这些日机整天轮番轰炸扫射惠州外,大批机群飞向象头山一带,协助日军作战。日军兵分三路,一路经石龙沿东江而上,一路由樟木头绕道而出,一路从博罗至岭头渡江,三面夹击猛扑惠州。从石龙出发的那支日军,占领博罗后,进入柏塘,南下泰尾,进犯横沥,企图切断惠州守军的退路。当日军到达泰尾时,惠州守军已撤至大岚一带,剩下独九旅一个团留守在惠州。 大批日军集结惠州后,不时派出小股部队到四乡“打潦”。所到之处,抢粮、抢猪鸡鹅鸭,抢夺百姓财物,强奸妇女,杀害平民,光在市郊“牛旋岭”,一次就杀死了丁壮20多人。而在蓬瀛村,更屠杀居民和城中逃难来的共400多人。到了5月8、9两天,日军带着汉奸走狗逐街逐屋泼上“火水”(煤油),点着火,顿时火光冲天,熊熊大火把古城惠州大部分烧毁,市区变成一片废圩。9日晚上10左右,日军再一把火将木搭的东新桥烧毁,退兵东莞石龙。次日早上,逃难回来的惠州百姓,见到一片焦土,断瓦颓墙,伤心哭喊,令人心寒,整个惠州陷入凄凉悲惨之中。 日寇这次来惠州,目的是搜扰和抢夺财物。过去每次侵占惠州,都是直来直去,从未遇到麻烦。于是日军酒井部中川联队骑兵团便在1941年12月下旬从常平、樟木头出发,大摇大摆向惠州进犯。惠州守军准备弃城而逃。恰遇广东省府主席李汉魂将军偕同广东省教育厅厅长黄麟书来惠视察,见此情景,极为不满,李即召独九旅旅长容某面斥:“鬼子未来,你们走得比老百姓还快,像话吗?!”容旅长无话可答。回到旅部后,即命627团代理团长陈奎从新布防:某营长率部在挂榜山一带挖壕修堡,加固工事;丁营长率部在望乡台一带构筑工事,某营长率部在马庄一带布防。全团官兵进入阵地,一个扇形的伏击圈部署就绪,就等日军前来,聚而歼之。 那天午后一点半左右,日军到达627团阵地前沿,突遭守军猛烈炮火轰击,一时摸不着头脑,便咿哇鬼叫,四散抢占有利地形进行还击。一时间,炮声隆隆,枪声哒哒,喊杀声此起彼伏。那时,中川联队长带着几个随员,站在“牛狭”山边的小山上,用望远镜观察我军火力部署。说时迟,那时快,丁营长即命迫击炮连进行轰击。该连副连长兼前线观察哨长陈海生(惠州县城人,家住和平横街46号,现年80岁,健在)接到命令后,以最快的动作,指挥炮手架好迫击炮,亲自目测距离,修正炮位,把首发炮弹打了出去。“轰”一声,炮弹落在中川联队长前面,吓得中川等人立即趴地隐蔽。当他们站起来正想继续观察的一刹那,陈副连长已把炮位校正,并将第二发炮弹打了出去。炮弹不偏不歪,正好落在中川身边,“轰”的一声,中川倒地身亡,身边随从有死有伤。战斗仍在激烈进行中。日军轮番向我阵地冲锋,都被击退。到了傍晚,战斗更加激烈,站在城中屋顶瓦面或阳台上,可看到西边天空像穿梭的流星,成束成束飞来飞去,不时还有耀眼的闪光,发出低沉的“咚”“咚”响声。战斗持续到晚上八时多,枪炮声才逐渐稀落下来。住在新村大岭的村民,有人亲眼看到日军用白布裹着中川尸体,用战马驮着运了回去。留在惠州城里的少数百姓,走出家门,奔走相告,“日本仔被打跑了!”次日早上,逃到四乡的百姓又陆续返回惠州。 隔了几天,那次战斗打死日军联队长的消息传了出来。人们听到,有喜有忧。喜的是,报了国仇家恨,如知道是我们惠州人陈海生亲自指挥打死的,恐怕会更加高兴;忧的是,怕日军进行更加残酷的报复。 过了十多天,也就是 当晚,日寇就占了府城。次日天亮,大队日军就进入县城。有人看到,日军就是“戴孝”进城的,个个胸前或左臂上有一小块麻布,显然是要为中川联队长报仇的。他们三五成群,杀气腾腾,荷枪实弹,刺刀上梢,手拿绳索或铁线,逐家逐户捉人。许多来不及逃离或舍不得走的百姓,被他们捉到。妇女先强奸,后捆绑,男的先打后绑。更惨的是,在沙下,日军将抓来的人,用铁线在手心或肩上软骨穿过,一批批押赴屠场。一时间,府城的西湖边、沙下(现造船厂),县城的光布头、流水庙、沐范湖(现桥东派出所后面)、铁炉湖(现桥东建筑队工地)等地,都变作屠场。这些凶残的日寇,用战刀劈,刺刀刺,然后就推下水中,真是惨绝人寰。光沙下一处就暴尸千多具。鲜血染红了西枝江和许多湖水,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前后共三天,府县两城惨遭杀害的同胞共有三千多人。日寇临走,于晚上零时又一把火将木搭的东新桥再次烧毁。 日寇占领惠州后,建立了维持会等御用工具,汉奸、走狗遍布惠州城。它们开赌馆赌场,什么番摊、牌九、色宝、白鸽标,名目繁多。小赌摊更是一间接一间。又到处开烟馆和妓院,从中渔利。城内大小店铺相继开门营业,商贩随街摆卖。老百姓成了真正的亡国奴,每人领有皇军发的“良民证”一张,遇到日军要行礼鞠躬,不然就会招惹麻烦,甚至没命。日军在府县两城进出城门处设立岗哨,来往人等先鞠躬,后验证、搜身,听到“跨路”一声,才敢进出,不然,大祸也要临头。日军就这样坐地分肥,毒害百姓。不少人染上赌博、吸毒和性病恶疾,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日寇就凭刺刀、傀儡和汉奸盘踞着惠州达八个月之久。在这两百多天里,国民党军队曾在1945年4月下旬一天夜间偷袭惠州县城,但被日军击退,丢下几具尸体,扶着伤员退回水口一带驻地。 中国人民经过八年英勇抗战,加上国际援助,终于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