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九五二年,
本人来到人世间。
八岁那年腊月天,
陕南地冻天也寒。
老父不足六十岁,
重疾缠身归了阴。
俺家住在村边边,
人烟稀少坡涧涧。
老父临走那一晚,
至今犹如在昨天。
大声叫我提尿桶,
他要方便尽快用。
我虽八岁胆不大,
半夜出门嫌怕怕。
眼看家养小猪猪,
被狼叼走当饭吃。
哪还有胆开家门,
去到茅房打来回。
老父大骂把我催,
胆子吓破开了门。
浑身哆嗦取便桶,
还好未被狼照应。
老父大喊家有贼,
硬是不准家人睡。
百鸟梦乡俺家难,
临明老父把气咽。
身边仅我小儿子,
随母同烧倒头纸。
每隔七天把纸烧,
披麻戴孝放声嚎。
七五年,腊月间,
为我筹备把婚完。
媳妇娘家姊妹少,
可以称作独苗苗。
聪颖贤惠舍出力,
性格开朗惹人喜。
记得腊月二十七,
贤妻来到咱家里。
村邻同学来贺喜,
宾客待了二十席。
一百元钱未凑齐,
彩礼共收九十七。
邻居一般五角钱,
能上一元亲沾边。
长兄工作在西安,
为弟上礼四元钱。
那时没人上大学,
上个高中高灶火。
我夫妻 命不错,
都在高中上过学。
我在区上放电影,
媳妇国企正式工。
难忘一九七六年,
十月十日这一天。
自行车,很耀眼,
我接媳妇心喜欢。
相隔二十四公里,
不知哪来大力气。
路窄坡大弯加弯,
仅仅用时一个半。
稍作休息回程返,
媳妇坐在身后边。
天擦黑 接回家,
心中乐的没办法。
回家当晚两点多,
媳妇肚疼有感觉。
后来一直在加重,
媳妇出汗带哼哼。
没见过 这世面,
把我吓得浑身瘫。
那时候 听我说,
家家户户通广播。
五点二十《东方红》,
小孩大人全唱醒。
儿子到世第一声,
竟然听到《东方红》。
一看是个男子娃,
一下把我兴懵了。
赤脚医生巧在外,
急的我瞬间汗出来。
骑着单车去求援,
尽快叫人来接产。
心里喜 脚下急,
全身上下添力气。
路上行人非常少,
我既想哭又想笑。
对着天,对着地,
想磕头来想作揖。
我也有幸当爸爸,
咱有亲生儿子啦。
放声吼,放声笑,
喜泪眼角往外跳。
接生婆 请到家,
孩子她娘冻苦啦。
待到接生完成后,
我又偷看儿额头。
头发黑,鼻梁高,
长大个子不会小。
果然叫我言中啦,
吾儿接近一米八。
小孩天生喜欢玩,
似乎万物都新鲜。
七八年,四月间,
儿子刚满一岁半。
奶奶精心看孙子,
谁知突然出岔子。
农村灶台不很高,
水壶小孩能摸到。
滚烫开水刚装好,
儿子一下抓倒了。
薄裤子,身上穿,
开水烧的太惨然。
奶奶一看惹了祸,
忙把孙子裤子脱。
不敢看,不敢想,
皮肤全沾裤子上。
膝盖以下血淋淋,
场面惨烈吓死人。
村上正开社员会,
闻讯我飞快进家门。
天塌了,地陷了,
我的儿子咋办哟。
老母吓得浑身抖,
抱起孙子路边走。
此生首次开老腔,
为了儿子吼亲娘。
那时车辆还很少,
抱着孙子挡车道。
总算去了县医院,
心里稍微松了点。
人心有事啥滋味,
本人体会最深刻。
不想吃,不想喝,
甚至不觉口发渴。
心中痛,睡不着,
几乎快要无知觉。
七九年,八月八,
宝贝女儿出世啦。
八月七日这一天,
媳妇酒厂正上班。
晚上将近十一点,
离开岗位去医院。
前后不到两个钟,
女儿顺利被接生。
大夫笑着对我说,
叫声兄弟你听着,
今晚你把女儿管,
细心照料记心间。
有儿有女活神仙,
今天咱也应了验。
看到女儿心里甜,
神送仙女到人间。
儿子女儿都争气,
学习上进又努力。
儿子儿媳都知理,
生活过的很甜蜜。
女儿北航研究生,
发射基地是高工。
女婿女儿很通情,
连年军营称标兵。
兄妹家庭都幸福,
各自有儿也有女。
过年节,过生日,
兄妹争着表心情。
当爷爷,当外公,
常在梦中被笑醒。
国强民富形势好,
丁财两旺乐陶陶。
父亲的心闲不了,
甘为儿孙再辛劳。
实现双百大目标,
老当益壮逞英豪。